第98章 仙人挽天倾(2 / 3)

岂是王禅轻易封印得了?

    他唯恐犼破开封印,报复韩国,便将犼的灵魂抽出,一分而三。那残魂竟趁王禅虚弱之时,迅速逃离而去。

    此间诸人听罢,皆唏嘘不已。项颜叹道:“相国高义,为了国家民生,竟能舍弃一身来之不易的修为,当真可敬可佩。”

    韩彦暗忖:“我为韩国公子,这等大事,便是老师有意瞒我,别人也当有口误之时,可我怎的竟全然不知?”

    王禅回望一眼,见韩彦一脸茫然,心知他所谓何事,当下一面与项颜敬酒,一面言道:“项公,只因这神兽祸乱之事,使得我大韩无数子民丧生,视为国之屈辱,更兼当时我大韩与神族矛盾正激,若教神族知晓我斩道之事,且不论是否修为尚在,只会加剧神族西出步伐,是以君上与我商议之后,决定下令封存,隐瞒此事。”

    项颜道:“确该如此。难怪我大魏与韩国比邻,也只是听闻神兽祸乱韩国之事,实情却知之不详。”

    韩彦心知王禅此话,乃是为解他心中疑惑,不禁暗叹:“原来如此。君父和老师果然谨慎,便连我瞒住,而竟毫不知情,想那神族更不能知晓。”

    项梁道:“相国,却不知那逃逸远遁的神兽残魂后来如何?”

    王禅道:“这残魂的下落,老夫却不晓得。老夫曾以占卜之法卜算,依然无法得知,想来已逃出这方天地。若老夫修为未失,或有可能算得到,只是现今已不做此想啦。”

    项颜素知王禅其人,精通百家学问,上知天文,下通地理,兵法谋略更是鲜有人及,此时听他竟能以占卜之法卜算神兽下落,更增好奇,道:“相国,我知你有神鬼莫测之能,却不知这占卜之法又是何道理?”

    王禅笑道:“我于山中修行之时,曾无意之中得天书一卷。书上记着一些占卜奇法,或以竹签,或以龟壳,或以星象,进行卜算,可知吉凶,亦可预测未来之事。”

    项颜赞道:“相国之能,当真能人所不能,使人想亦不敢想啊。”

    王禅道:“项公谬赞啦。老夫卜算犼之神魂下落,竟意外得知,神兽之祸,竟别生枝节。”

    项颜却是不信,道:“不过是一道残魂,虽已逃脱,但与相国大战一场之后,想来虚弱不堪,还能生出什么事端?”

    王禅摇头道:“须知不论神族也好,人族也罢,这世间各族,皆是天地精华孕育而生。可是,老夫卜算之后,竟意外得知,不久之后,这世间将再生一族。该族起于犼之残魂,以尸为灵,以血为食,超脱生死,不历天人五衰。”

    项颜道:“以血为食!这是什么怪物?若果真如相国所言,怕又是一场浩劫啊!真想不到,不过只是犼的残魂罢了,也能这般了得。”

    王禅道:“这不过是老夫卜算而来,实情暂未可知。唉,将来之事,咱们想这许多作甚?”

    项颜闻言,哈哈大笑,道:“相国所言正是。来,咱们喝酒。”说着,便举杯大饮。

    二人这一番对饮,直至日薄西山方才退席。

    项颜此时言语含糊,身形踉跄不稳,王禅也是脸上醺醺,醉意十足。

    项梁得知王禅二人才到金陵,尚无处下榻,安顿其父后,便给二人安排了客房。

    韩彦扶着王禅来到客房,待仆人散去,王禅竟骤然清醒,低声道:“公子,此番危矣!危矣!”

    自入了项府,韩彦便见王禅、项燕相谈甚欢,只道二人当真醉酒,此刻陡见王禅神采奕奕,浑若无事,不禁一愣,奇道:“老师所言何意?”

    王禅摇了摇头,却不答话,只问道:“公子,你观项颜长子项渠,此人如何?”

    韩彦道:“我与项渠素味平生,今日之前,尚不知有此一人。老师此问,学生实在无法作答。”

    他见王禅笑吟吟看着自己,却不说话,无奈道,“依我所想,这项渠虽出身豪阀,身世显赫,却性烈如火,飞扬浮躁,恐难成大事。”

    王禅摇头道:“非也,非也。以老臣观之,项渠此人,胸有凌云之志,如潜龙在渊,待时以动。”

    韩彦讶然,奇道:“老师竟如此高看那项梁!”

    王禅道:“公子可还记得,先前席间之时,那项颜曾问我公子姓名。”

    韩彦点头道:“学生心中也暗自纳闷,老师不是还吩咐我不要泄露身份,怎的又将我的姓名说与那项颜知晓?”

    王禅道:“起初老臣并未在意,后来细想之后,才觉不对。公子乃王孙贵胄,虽已落魄,然气度未失。项颜何等样人,为魏国股肱之臣,久居高位,见识只在老臣之上,岂能不见端倪。那项渠日间所为,不过试探你我罢了。”

    韩彦道:“老师言下之意,项渠乃是有意为之!既是如此,老师为何将我真名说将出来?”

    王禅道:“公子虽是韩王次子,却是庶出。庶出子嗣一般不虑继位,公子又自幼多病,常年于府中修养,更不为外人所知。”

    话至此时,韩彦便已知其意,道:“老师所以将我的真名说与那项颜父子知晓,便是想看他们的